2023年10月20日，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法院审理的刘某、梅某、季某侵犯财产犯罪案一审宣判，法庭采纳了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范靖华律师为第一被告人刘某所做的从轻处罚宣告缓刑的辩护意见，对刘某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缓刑二年。同案第二被告人梅某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一个月并实际执行，第三被告人季某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缓刑一年。
本案在罪名、被害人过错、坦白、赔偿谅解、宣告缓刑等法律问题上，公诉机关、被害人金某的委托诉讼代理人各方的意见与范靖华律师的辩护意见均存在不同方面的巨大分歧，法庭最终采纳了范靖华律师的辩护意见并在判决书中进行了详细说理。本案对厘清相关法律问题尤其是共同犯罪案件如何正确进行刑罚的具体运用具有一定借鉴意义。
案件概况
经审理查明，本案基本案情是第一被告人刘某因与被害人金某存在感情纠纷，于2022 年 9 月和第二被告人梅某约定由梅某通过殴打金某等方式泄愤，并许诺向梅某支付报酬。随后梅某纠集第三被被告人季某，于2022年10月12日由季某驾驶电动自行车撞击金某乘坐的宝马轿车，意图截停车辆后伺机对金某实施殴打。由于金某及时离开现场，季某未实施原计划的殴打行为。季某的行为造成上述车辆受损，维修费用共计人民币 2.3 万余元。
公诉机关以故意毁坏财物罪提起公诉。梅某、季某在审查起诉阶段均承认犯罪事实，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刘某在审查起诉阶段因仅供述部分犯罪事实，未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了解到刘某仅供述部分犯罪事实的原因是其记得案发前和梅某说过不要做了，此后给梅某转钱是梅某威胁她。公安机关对刘某、梅某手机中的信息采用截屏方式取证，没有相关信息。一审开庭前，范靖华律师申请对扣押在案的刘某、梅某手机进行了重新鉴定，调取了手机中的全部信息，同样没有刘某所说信息。刘某表示放下了心结，开庭时愿意当庭认罪认罚。金某车辆损失已经在某保险公司获得理赔，范靖华律师建议刘某赔偿某保险公司，并代表刘某主动联系某保险公司予以赔偿。同时，协助刘某搜集到了金某隐瞒本人已婚事实追求刘某的证据，以及其他有利证据。
庭审中，公诉人当庭建议对刘某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不建议缓刑。被害人金某的诉讼代理人提出，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有误，本案应定性为故意伤害罪（未遂）或故意杀人罪（未遂），应予严惩。
范靖华律师发表辩护意见认为公诉机关指控罪名准确，定性恰当。关于量刑提出如下意见：（1）被害人金某对本案的发生具有重大过错，本案的起因是金某隐瞒本人已婚事实，追求刘某，致使刘某受到侮辱，想出口气；（2）刘某在侦查阶段已主动交代起诉书指控的主要犯罪事实，应认定其具有坦白情节；（3）本案故意毁坏财物的价值不大，且刘某已经向金某车辆投保的保险公司，也就是本案最终实际受害方进行了赔偿，被害人的损失已经得到了弥补；（4）刘某属于冲动型犯罪，是初犯、偶犯，且刘某有悔罪表现，如实供述且表示自愿认罪认罚；（5）刘某在取保候审期间，一直严格遵守相关规定，现有两个孩子需要抚养，且有自己的生活来源，没有再犯的危险；（6）刘某和金某的民事纠纷中，也已经查明刘某的财产中仅上海这一处房产的价值，就足以偿还她对金某的借款；（7）如宣告缓刑，刘某承诺将立即回到户籍地湖南省进行社区矫正，和被害人距离较远，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不会有再犯罪的危险。综上，刘某犯罪情节较轻，符合宣告缓刑的条件，建议法院对其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
因梅某此前曾两次被判处有期徒刑，不符合宣告缓刑的条件，范靖华律师在庭审中特别指明，在共同犯罪案件中，是否宣告缓刑要以各个被告人是否符合法律规定的宣告缓刑条件来判断，如其他人不符合条件，不影响对符合条件的被告人宣告缓刑。
法庭在判决书“本院认为”部分进行了充分说理，认为刘某在侦查阶段能如实供述起诉书指控的主要犯罪事实，虽在审查起诉期间仅供述部分犯罪事实，鉴于其在本院审理期间又能如实供述起诉书指控的主要犯罪事实，依法应认定其具有坦白情节，且其在庭审结束前明确表示自愿认罪认罚，依法可以从轻处罚。刘某辩护人的相关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鉴于本案物损价值不大且已得到弥补等情节，结合本案被告人犯罪的起因，根据本案犯罪的事实、性质、情节和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辩护人所提对被告人刘某适用缓刑的意见，本院予以采纳。据此，判处刘某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缓刑二年。
范靖华律师亦是刘某在侦查阶段、审查逮捕和审查起诉阶段的辩护人。本案在审查逮捕阶段已经争取到不批准逮捕，刘某于2023年3月17日被取保候审。2023年5月 17 日，侦查机关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向检察机关移送审查起诉，检察机关采纳范靖华律师本案不构成寻衅滋事罪的辩护意见，变更罪名为故意毁坏财物罪向一审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本案如认定为寻衅滋事罪，依法应判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刘某作为第一被告人则有很大可能不符合宣告缓刑的条件。故意毁坏财物罪依法应判处3年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原则上符合宣告缓刑的条件，这是刘某能够宣告缓刑的基础。
北京办公室
顾问
范靖华律师
· 中央财经大学法律硕士，金融服务法方向
· 业务领域：私募股权与投资基金，并购重组，金融犯罪辩护和预防